那天早上起床就觉得冷嗖嗖的,到上午10点钟,竟然飘起了雪花。下雪了,下雪了,我兴奋的叫了起来。我决定马上投入到这个雪舞的氛围中,於是穿好衣服,出门去逛街。说是逛街,其实就是看雪,赏雪,谁叫成都的雪这麽珍贵呢?走过家附近一家银行的时候,雪正下得紧。雪花把人的视线都挡住了,好像走在一个山舞银蛇的世界。

        我看见银行门口坐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大雪天他穿的什麽啊,说是衣服其实很为难,只是裹了一身的破布。他就这麽坐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雪落到他的头上,裹脚布上,看着很凄切。他不冷吗?这麽冷的雪天,他就这麽光秃秃的坐在雪地里,他可怎麽活哦。

        走过乞丐的时候,我听见乞丐吼叫了起来。这种吼叫好像是一种对上苍不公的抱怨,又像是一个将Si之人最後的叹息。几个路过的人看见乞丐说:「这样的人,政府应该管嘛!」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开。我觉得路人说得有道理,并且我觉得自己也是一个无力之人,於是我跟着路人走开了。

        回到家,我望着窗外漫天的雪花,想那个乞丐今晚怎麽过得下去呢?他应该去救助站的。想是这麽想,感叹一番,我又去做别的事情了。这一场雪过得很快,似乎就下了那麽一个上午,到中午就停了。所以,唯一留给我印象的就是雪花纷飞中那个乞丐的哀嚎,好像是魔鬼的抱怨,抱怨这个人间,怎麽这麽的寡淡。

        两年後,我在家附近又遇见一个乞丐,他全身裹满破布,睡在一张路边的长椅上。那天不是雪天,但也冷飕飕的,他一个人睡在这里,看着很可怜。我把我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乞丐身上。乞丐猛的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他对我摆摆手,表示他不需要这个。於是,乞丐把外套还给了我。

        我看见乞丐很健康,也不像太冷的样子,於是穿好外套,回了家。回到家我才发觉,外套上有一GU乞丐的味道,他应该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了。我把外套裹紧一点,想这个人间啊,真要谈点公平,其实是不容易的。哪怕我们号称社会主义,其实乞丐的生活并不见得多麽美好。

        那美国的乞丐呢,英国的乞丐呢,日本韩国的乞丐呢?他们的生活是不是又会好一点呢?对於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有待社会学家去深入探讨。我在韩国看见过乞丐,睡在地铁站的入口处,似乎也不怎麽T面。所以,人类社会的一些根本X的问题,不是社会主义能解决的,也不是资本主义能解决的,能解决的只能是社会和历史的发展。

        接下来的几个冬天,成都都遇上了暖冬,没有再下过雪。一直到今天,2024年的1月24日才下了一场酣畅的雪。听人说龙泉山上都积了雪,好多人开车去那里玩耍。然而,到现在雪似乎已经渐渐停了,又是一个半天的雪景,又是一个半日的幻梦。下雪对成都人来说是一件大事,有的成都人会开车到四周的郊区,搜集积雪,在自己的私家车上堆一个雪人,然後招摇过市的把车开回市区。这是都市人的赏雪趣味,农村人无法效仿的。

        大观园里赏雪,那叫踏雪寻梅,割腥啖膻。宝玉去找妙玉求一支腊梅,好供在瓶中玩赏。众娇客呢,要在大雪天吃鹿r0U,这是贵族的派头,平民百姓望尘莫及。所以,下雪从古至今都是富人的节日,穷人的受难日。世上哪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什麽时候,下雪成为全T人的快乐盛典,我想那就真的有点的意思了。现在呢,还远远达不到。我们只能盼雪也有情,知冷知热。下雪的时候暖和点,松快点,也就是神意到了。

        今天出门的时候,我看见很多人戴起了那种暖和的防雪帽。就是那种带毛的,有卡通造型,有动物造型的毛茸茸的毡帽。这种帽子,一般还要附带个围脖,可以把脖子保护起来,看起来暖和极了。路过菜市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老太太也带了顶这种毡帽,是恐龙造型的,看起来很可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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