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你父亲。」她把每个字都说得很慢,「你可以做别的选择。」

        他愣了愣,像是被谁轻轻捶了一下x口,声音压得很低:「好。」

        车开走,她站在路边,看着尾灯转弯。风从树梢落下来,带一点咸味。她抬头,天空很深,楼的窗子一盏一盏地亮。

        隔天清晨,专责小组举行简短记者会:对名单上前五名进行调查与搜索;对相关企业启动金流稽核;对参与保管的金融机构展开行政处分。每一条都用白话,没有形容词。

        接着是法院公告:录音、影像、合约影本、R手记,入卷存档。任何人不得销毁。任何机关移转,须留底。公文的语气淡得像水,但每一行都在说——光已经打开。

        社会的声音逐渐分成三种:要追到底的、要息事宁人的、以及沉默的人。沉默的人不再质疑,像在等一个可被相信的结果。

        那天傍晚,她在家门口等弟弟放学。远远看见他背着包,走得很快,一见到她就挥手。她接过他的包,问:「饿不饿?」

        「很饿。」他笑。

        「想吃什麽?」

        「想吃你做的蛋炒饭。」他挠挠头,「你很久没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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