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感到一GU汗意从背脊慢慢往上渗。这不是纪念,这是座标。

        她把薄片收回塑封,重新扣好表盖。指尖有点颤,她把表放回盒里,又关上盒子。桌面忽然变得过於空白,像她x腔里刚被挖走了一点什麽。她站起来到厨房倒了一杯水,杯壁上雾气很快升起一圈白。水还没喝,门铃响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二十三点零九分。谁会在这个时间来?门口的猫眼里是一片空,像有人刻意躲在视野的盲点。她没有开,转而拿起手机,打给内控值班。唤了两声,对方才接,声音像被压在棉花里:「晚安,林小姐。」

        「有人按我门铃。」她尽量让声音平。

        「我们的楼层安保显示没有异常。」对方说,「可能是楼上小孩——」

        门铃又响了一下。她看着猫眼里的空,忽然换了一个角度,往下看。视野里出现一个纸白的角。她心跳重了一下,打开门锁,留了一道窄缝,从地上捡起一张被折成三角的白纸。纸很薄,被雨点Sh了一角。

        她关上门,展开纸。只有一行字,笔划很收,像一个在夜里不想被听见的人:

        明天九点,你会被要求签一份「封存」文件。别签。那不是保护,是焚化。

        下面是一个小小的符号——倒三角。与薄片背面的几乎一样,只是斜线的角度略不同,像是提醒她:看角度。

        她把纸摺回去,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客厅里太安静,安静得连冰箱的压缩机起转声都被放大了。她把那张纸塞进书架最上层一本字典的夹页,然後走回桌边,重新打开手表盒。她把表戴上,表带内侧的皮革带着很淡的盐味,像远海。她试着用指尖晃一晃,摆陀在壳里轻轻转了一圈,发出一个她久违的声音——这声音她在小时候的周日午后听过,父亲坐在yAn台修表,说:「计时这件事,重要的不是秒针,而是你愿意在哪里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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