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院的初日从不属於学生,它属於各种话语堆叠出来的幻觉:未来、荣耀、使命、规则、失败。
语言学院的开学典礼是强制参加的,主讲人换了三位,从语策中心的副主官、语灾防制署的研究总监,一直到据说亲手封缄过一次语灾的「老牌笔导师」。他们轮流说着「语言就是文明的神经」、「每个字都是一枚脉冲」、「你们肩负的不只是语汇,而是时代的基准线」这类听起来像谶语的词汇。
子彤听到一半就开始昏昏yu睡,脑中自行消音、标记重音、拆解重复语构。他的语感在自保地将这些话T结构自动简化为:「开场」「洗脑」「激励」「预告惩罚」,不含任何实质资讯。
接着是选课介绍——这才是大多数学生的主战场。
白岚在选课区像鱼回到水里,从「语感与直观构型」问到「跨频语场g扰处理」,口乾时喝两口超甜的冰乌梅汁继续讲。还不忘转过来拍一下子彤的肩:
「欸欸你那个实验语源推演一定要选啦,我听说那个老师一堂课会换五种语风,还让学生实作一整段喔!」
子彤没回答,只是点开自己的预排课表,上面很多课都已经标记为「高风险语段接触需专案核准」,彷佛他不是来念书,是来实验的。
语感专修区的住宿区在学院西北侧,是专供语言反应异常、语灾接触史或特殊评监者使用的。说是「单间」,实则像极了封闭观察房,墙壁装有弱语磁场消音材,空气循环声永远维持在不舒服的低频。
子彤进门的第一件事,是把行李一件件放进各自的格子里。没几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