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一切都维持着“长夜”降临那一刻的姿态,像一座被瞬间冰封的庞贝古城。
一辆公交车斜斜地撞在路边的电线杆上,车门大开着。透过布满冰霜的车窗,陈默能看到里面挤满了人,一个个都保持着最后的姿势。一个母亲,还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一个年轻人,手里还攥着他的手机,似乎想拨出最后一个电话。他们成了这座城市里最悲哀的冰雕。
他移开目光,继续前进。
在一个十字路口,他停了下来。这里太过开阔,是狙击手的绝佳靶场。虽然他不认为现在还有谁有那个闲心和装备去当狙击手,但刻在骨子里的警惕,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伏在一辆侧翻的皮卡车后面,观察了足足十分钟。
就在这时,街角的一栋百货大楼里,传来了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几句模糊不清的、充满愤怒的叫骂声。
陈默瞬间绷紧了身T,像一张拉满的弓。他将身T压得更低,只露出一只眼睛,SiSi地盯着那个方向。
很快,两个身影从百货大楼的破门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是两个男人,都穿着臃肿破烂的棉衣,脸上满是W垢。他们在为一个军绿sE的帆布背包撕打着,像两头为了争抢腐r0U而搏斗的鬣狗。他们的动作毫无章法,充满了原始的、野蛮的狠劲。你一拳我一脚,用膝盖顶,用牙咬,用脑袋撞。
没有技巧,只有最纯粹的、为了活下去的疯狂。
终于,其中一个身材稍显高大的男人,不知从哪里m0出了一截断裂的钢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T0Ng进了另一个人的腹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