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车……”温惊澜眯着眼看了一眼,“悬挂不错,还带自动缓冲。”

        他是司机出身,一眼能看出这车的底盘调得比春信公交还讲究。他忽然有点不敢说话了,像是被什么安静地触动了。

        过了小镇中心,他们拐进一条人少的道,路边是遮荫的黄槿树,蝉声从枝头坠下来,一声高过一声。

        温惊澜突然坐直了:“音音……我想上厕所。”

        “前头左边有个公厕,我带你去。”她一脚刹车,利索得像是在自己家转圈。

        等他下车走进男厕时,才发现这里比他想象的“公厕”要干净很多。

        里面的地面是干的,瓷砖擦得亮,风扇开着。最角落里有一块不大的平台,上面贴着贴纸图示,清楚写着:

        “婴儿换尿布台,请勿坐人。”

        那一刻他站在原地没动,手还抓着门框,心里忽然“咚”了一下。

        他不是敏感的人,也不是爱多想的人。

        可这一台子,像是一记轻轻的、钝钝的、沉到心窝的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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