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雨迫不及待地凑上来,柔软的唇瓣贴上浩虚舟的手腕。尖利的犬齿刺破皮肤的刹那,浩虚舟眉心微蹙,却未抽回手。

        窗外电闪雷鸣,刺目的白光透过雕花窗棂,将室内照得忽明忽暗。紫雨啜饮鲜血的侧脸在闪电中显得妖异非常,长睫低垂,投下的阴影随着吞咽轻轻颤动。他的喉结滚动,断肢无意识地抓紧了被褥,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

        不知何时,浩虚舟的另一只手已抚上紫雨后颈。指尖在金纹浮现处缓缓摩挲,带着探究,也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怜惜。

        雨势渐猛,狂风卷着雨滴拍打窗棂,宛如万千鬼手叩门。而寝殿内,唯余鲜血滴落的轻响,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三更梆子刚过,偏院的芭蕉叶上凝着未干的雨露。一只萤火虫跌跌撞撞飞过窗棂,在触及烛火前化作青烟。

        紫雨在竹席上辗转,断肢处新缠的素白绷带已被汗水浸透。浩虚舟的鲜血在他体内翻涌,像熔岩般灼烧着经脉。窗外荷塘里的蛙鸣忽远忽近,吵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好热啊……睡不着……

        紫雨止不住地回想起某人微凉的怀抱。

        "吱呀——"

        老旧的木门发出细微呻吟。紫雨猛地睁眼,看见月光将一个扭曲的影子投在屏风上。那影子手里端着烛台,火苗将他的手指映得如同鬼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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