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虫明明很好吃啊……比那些苦涩的药膳和甜腻的糕点好吃多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断肢上狰狞的疤痕,忽然想起浩虚舟曾经皱着眉对他说:"别吃那些脏东西。"
可父亲现在不在。
紫雨眨了眨眼,又挖出一条蜈蚣,塞进嘴里。
晨光微熹,天剑峰顶的雾气还未散尽,湿冷的露水凝在石阶上,映着初升的日色,像撒了一地碎金。
紫雨趴在朱红栏杆上,下巴抵着冰凉的木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山门前的浩虚舟。
他今日……真好看。
雪色的锦袍衬得他身形修长如竹,银丝软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连束发的素银簪都显得格外矜贵。紫雨无意识地咬紧了嘴里的桃木剑,木屑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心头那股莫名的躁动。
——父亲要下山了。
三日后才回来。
紫雨心里闷闷的,像是被人攥了一把。他昨晚偷偷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爬起来,把自己攒的糖全包进了油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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