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见到林有夏的亡灵後,胡贰诚便一直不敢确认自己的悲伤。
他不知道自己对林有夏的思念,究竟是对一个人的哀悼,还是对自己无法说出口的感情的忏悔。
要是在他提出质疑时告诉他,告诉他「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告诉他「你在我心中有这麽重要」,将无b强烈的心意,强烈的喜欢通通道出,无论能否获得倾心。
哪怕林有夏的Si亡只是失足掉落,胡贰诚也仍然忏悔着要是自己当初足够勇敢,是否会得到全然不同的结局?
今天是劳动节。教室外的工地没停工,机具声一下一下凿进耳里、凿进心里,像是要把胡贰诚好不容易藏进内心深处的伤情强行挖出来。
胡贰诚的学校是私立学校所以今天放假,但升学班仍照常上课。
「在座的各位同学b其他学生拥有更大的潜力,趁现在再加把劲,人生是属於你们的,要懂得自己去掌控。」
老师站在讲台上说的头头是道、口沫横飞,「讲的好像学生们都会被这些只适用於没经历过挫折之人身上的话语所感动一样」胡贰诚想。他没听,看着窗外那群正在施工的工人汗流浃背的背影发呆。
他突然想起林有夏。
他们的人生,没有标准答案,甚至连题目也没有,学校教的尽是些早有答案的问题,可接下来呢?没有人告诉他们要如何与他人交心?要如何跨越伤痛?要如何面对自卑感衍生的恶意?这些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却要等着受伤过後结痂,再等着受挫,将上头y化的组织一点一点剥下来。
但大人,那些想藉空泛的话语成为某人心灵支柱的大人,总说「长大了就会懂、懂事了就该承担、这是你们自己要面对的问题」却从不说,那些懂事的过程也是要命的痛。大人总是把他们骨头敲碎,看着那些叛逆的反骨碎末,然後期待他们在畸形中长高。
「说到底,你们也没有解决这些。」
——这也是一种劳动吧,一种还没长大就被迫成熟的劳动、一种在还没Ga0清楚自己是谁之前就要y着头皮活下去的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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