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谦将茶盏推到利筝面前,白瓷薄胎衬得他腕间那串木珠愈发浓厚。
“利小姐肯赏光,实在荣幸。”
他笑得温润,眼角藏着试探,“威尼斯一别,没想到再见面是为公事。”
利筝没碰那杯茶。她的目光落在墙上那幅《雪涧禽舍图》上。
林远谦八年前从她手里截胡的宋画,此刻正挂在美术馆贵宾室的主墙上。
“林先生说笑了。”她翻开协议,“直入主题吧。”
林远谦食指在案几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助理应声捧来一只紫檀锦盒,掀开深sE衬缎,正是那对翡翠耳坠,在黑丝绒上泛着幽光。
“听说利小姐在集这套清代的翡翠首饰?”
他将锦盒往她那边推近半寸,“恭喜,这应该是最后的拼图。”
钢笔在协议上划出沙沙声响。签字时,林远谦忽然问:“那幅《雪夜遇鹿图》…值得用它来换这对耳坠?”
利筝合上钢笔帽,咔嗒一声轻响,“有些东西,错过后半生都会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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