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霍御也被激起了火,凭什么总是对他格外苛刻呢?凭什么那些温柔包容的情绪都给了其他人,而回到家留给他的只有无休无止的偏激和争吵?

        ……明明我们才是最亲密的。霍御甩开景城的手,干渴的嗓子发出嘶哑的低吼:“不用你管!”

        景城搞不清状况,茫然地坐在床边,视线跟随着霍御慢吞吞起身的动作移动,眼睛里带着关切,霍御别开目光,心虚地不敢去看。

        为什么装作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霍御憎恨景城的虚伪,他总是那样装出好好先生的样子,情绪稳定,从不发疯,就连被人逼迫也只是沉默地解决问题,然后揭过那一篇章,没过多久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和那些人打成一片,成为他们口中可靠的老好人。

        可那些对着我发的火又算什么?我也是被揭过的那一章吗?霍御痛苦地想过无数次。

        每次想到景城都会让心情变得很复杂。霍御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来转移放在景城身上的注意力,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房间,整洁白净到不像话——与其说是白净,不如说入眼之处都是一片令人心悸的苍白,没有窗户也就不可能有自然光,头顶的灯光雪白,打在白到反光的房间里几乎致盲,就连霍御和景城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纯白的,棉麻质地的衣服轻得好像羽毛裹在身上,不会磨痛却也提供不了什么安全感。

        除了套在他们脖颈上的黑色项圈。那东西和脖颈贴合得严丝合缝,内侧似乎是金属的质感,外面包着一圈质地柔软的皮革,并不磨人,只是让人突生疑窦: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又是谁给他们换上这一身装束的?

        霍御可不记得自己有那么丑的衣服。

        在哪哪儿都透露着诡异的陌生房间里,霍御揪紧了搭在腿上的被子,还好被子的厚度足够给他一些宽慰。

        房间的面积很大,也很空旷,除了这张足够睡得下两个人的大床以外,只有摆在房间中央的方形餐桌,以及床铺正对面的墙壁上那块巨大的显示屏了。

        纯白的房间里挂着一块黑洞洞的显示屏,而那块显示屏就像某种沉睡蛰伏的巨兽,随时会把房间中渺小的两个人吞噬得连骨头渣都不剩,霍御把自己的脚缩进被子里,他这点小动作躲不开景城的眼睛,景城拍了拍他的手:“没事的,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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