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退一万步来讲,景城就真的没有错吗?他几乎敢打包票,景城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不然凭什么不回我消息。霍御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涌出来,枕头被眼泪泡得湿乎乎的,他整张脸都埋在里面,从闷热逐渐尝到了眼泪的冰凉咸涩。

        景城锲而不舍地黏在他身边低声安慰,并没有把他的“让我一个人难过一会儿”当一回事。手掌在肩背上轻拍的感觉很好,景城很会安慰人,像个经验老道的按摩师傅,不会弄痛人,霍御哭够了——或者说他眼睛已经哭疼了,他被扔进这个房间里当成毫无人权的实验品,还不允许即将被开膛破肚拆吃干净的小白鼠哭一哭了吗?

        时间流速是相对而言的,没有电子产品的二十四小时在霍御眼里被无限拉长,但此时此刻时间流逝的速度让他恐慌。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又不是那个跟他闹掰的景城。霍御尝试和自己和解。

        向他撒娇、向他抱怨。

        依赖他、拥抱他、缠住他。

        这些都是「霍御」会做的,无关哪个时间段。

        但霍御最终没有行动,他停止了抽噎和掉泪,背对着景城坐起来,胡乱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很不好意思地看着枕头上几乎哭出一张人脸面具的水印:“……这房间都没有窗户,不烘干枕头会不会发霉?”

        在意的是枕头会不会发霉吗?景城震惊于他的脑回路,下意识地回答:“不会吧,房间的湿度温度好像都是恒定的,实在不放心就拆下来……”

        霍御心不在焉地就枕头会不会发霉这件事和景城掰扯了半个小时,直到他的肚子再次咕咕叫起来才苦着脸停下,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想吃那盆色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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