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里的人,动了一下。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怀里抱着一个滚烫的火炉。

        这就是我当时唯一的感受。孟易鹏的身体,像一块被扔进炼钢炉里反复煅烧的铁,散发着一股不正常的惊人的热量。隔着我自己的衬衫和他的浴袍,那股热气依旧源源不断地渗透过来,烫着我的皮肤。

        我一夜没睡。

        我就那么僵硬地躺在他身边,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无处安放,只能尴尬地搭在自己身上。我像一个蹩脚的演员,被迫出演一场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荒诞剧。我的角色,是强奸犯,是施虐者,同时,还是他妈的护工和抱枕。

        窗外的天色,从浓得化不开的墨色,一点点,变成了鱼肚白,又渐渐染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带着冷意的亮光。城市,这个巨大的钢铁怪兽,开始苏醒。远处,传来了第一班公交车驶过的沉闷的轰鸣声。

        我怀里的人,动了一下。

        他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颤动了两下。然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因为高烧而显得水汽氤氲的眼睛。瞳孔,失去了往日的锐利和冷静,只剩下一种孩童般的迷茫和混沌。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我的胸膛,似乎花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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