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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无云,群星清晰,亮点分明。风口收紧,夜寒乾,北澜口的盐味淡了一层。屋里灯芯短,火不跳。张雅筑把观星仪安在窗脚,铜脚稳住;她以拇指与食指拨小环,指背在铜面轻敲一记,声音很短,指针止在二更位。

        她把布包推到案边,cH0U出家簿与两枚签袋。蓝签那页边角压得平,背面先前押记「至入冬」。她把蓝签翻面,指腹在纸背抹顺,抬眼看清渊,声音平:「今夜用到完。」又把另一袋cH0U出,里头是夜签,尾端尚余一戳未用。她把水杯推过去,杯底在木面上轻轻衔住一线:「先把水喝了,再说话。」等他咽下,她把杯子收回一寸,免得袖角扫翻;收好观星仪,扣紧盒扣,只补一句:「二更偏缓,守两遍。」

        清渊把短木尺横压簿页,尺角抵住纸角。呼x1先放回脊中,命门到涌泉收成细线,肩胛靠回肋,不送力。雅筑把蓝签与夜签收入袖袋,袖口系紧一指宽的松度。清渊起身,将短木尺收入右袖,随她出门。

        静室外间石地乾,灯光弱。守门的执事翻值守簿,寻到他们名下旧记,先接过蓝签,在背面压下「尾」的小戳,又以「已终」细印在角上一落,语气照常:「蓝签优先序用尽。」随後接过夜签,在木架上压下最後一枚戳;戳面离桌一指厚,落下时闷响一声。他把戳收回布套,指节点了点边上的沙漏:「外间只感不引,逾时作废。」

        雅筑以掌心把值守簿边按平,目光淡淡扫过蓝签角上的「尾」字,压低而稳地对清渊道:「你身子差不多回来了。今夜在外间试一次望气,看清气怎麽走,往後用得着——只守,不引。」她抬下巴,示意位置。

        清渊从袖里取出短木尺,横搁右膝;右拇指扣住尺身缺口,左掌平放在左膝,掌心朝天。盘膝坐定,调平髓息,身感提起半分,先把心口那一线躁意压住。

        熟悉的凉意包住全身,不追那GU凉cHa0,只任它沿着脊线慢过去;脐下三分处浮出一点,像线帖的收锋,尚差半厘。不恼,x1时不送力,呼时极轻,让肩胛贴回。

        他不改姿势,只把目光落在鼻端前一寸的空里。那一寸像被洗净,石地上的细纹一条条浮上来——静室的收静阵,在石面刻了一张水路图。墙脚与地心之间有细槽相连,每隔一尺一个小节点。灵气像薄水沿槽缓行,遇节点微微打个小漩,再分开走;一GU顺着地缝贴膝上来,一GU贴着脊梁若有若无的「木纹」上行,过夹脊时亮一分,过肩胛时暗一分。脐下三分处正对一枚扣点,那里空半厘,像水闸还没合。临更头上x口那点急微起,他以拇指扣住尺身缺口按住,不作声。薄水不被牵动,自个儿对上扣点,轻轻一合,像cHa0回槽,声都没有。

        极小的停里,丹田那圈微热自己圆了,像缆结最後一扣被按紧——不推不拽,一圈小周天闭合,抱持刚好一搂,不盈不漏。

        张雅筑先一步察觉——袖内那点细寒被一缕极轻的暖擦过,像线端被收住的瞬间。她没有出声,只以拇指指背在掌心极轻地点一下,眼尾的紧意松了半分,袖袋口也放松半指,像把心里那根弦放回正常松紧。她看他未追第二圈,才把视线移到沙漏上,静静等完。

        清渊掌心覆在下腹,停两息,确定那盏小灯不外泄,再松开。执事走过一回,脚步轻,没有停。他坐满沙漏。执事取回夜签,在戳面旁画一小点,记这一戳已用。雅筑接回已终的蓝签与用尽的夜签,没有多说,只替他抹平肩上的衣角,那一下带着按住的喜sE。两人起身走出,室外的气更乾,夜风把灯火从帘角剥开一线又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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