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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的时候,我先看骨点。”陈知说,声音更低,像一把刀在布面下走。她不是在描述画,而是在描述她。话里没有“请允许”,也没有“如果可以”,只有一个既定的观察者位置。

        宋佳瑜收住了被挑动的呼x1,像把要翻起来的一角y生生按回去。她顺着动线往前走,脚步b刚才快了一点。玻璃展示柜里陈列着画家的信札和速写,纸张因年代久远而发h,折痕像一条条浅浅的G0u。她停了一会儿,看了一封信里那句简短的句子:“我需要你在场,让我不至于坠落。”

        她忽然觉得不舒服。不是来自画面,而是来自被对着说话的感觉。她侧身想避,身旁的气息也跟着移动了一步,紧贴着跟上来,却不至于碰到。那种控制得刚好不过界的贴近,b真正的触碰更让人紧绷,它把主动权放在她手里,可同时又像是用看不见的线把她拴住:你转,我也转;你停,我也停;你不看我,我也在你的边缘,等你不得不看我。

        她驻足,转过身,声音放低,也放冷:“陈知,我们需要把距离再拉开一点。你的话和你的站位,都超过了普通朋友。”

        陈知看着她,不急着答。灯光从她发髻的弧面滚过去,留下一圈很浅的亮。她没有立即退,反而先把目光垂了一点,像是在看宋佳瑜握画册的手:“对不起,我应该更克制。”

        她终于退了一步。那一步很小,像把一粒沙从鞋里抖出去,姿态上是礼貌的,内里却没有真正的撤退感。她的视线仍旧在,力道也在,只是换了一个角度,从直视,变成斜看。

        “谢谢。”宋佳瑜说。她故意往别的展墙走,绕了一个更大的弧。人少,空气很空,她的脚步声被地面完整地接住,像一串被按住节拍的音符。

        第三间展厅空阔,墙上只悬一幅大尺幅的作品。人物从画面里前倾,线像锋利的藤蔓缠在四肢之间。她站在画前,忽然听见身侧传来极轻的一声:“小心。”

        是陈知。她伸出手,在不碰到她的前提下,隔着半拳的距离拦了拦。宋佳瑜低头,盲区里有一枚从地脚线突出的螺丝,她若再往前半步,鞋底会被磕一下。她“嗯”了一声,后退,“谢谢。”

        “我不想让你受伤。”陈知说。她的声音是那种压得很低的温度,像把一团火包在布里。她不问“我可以吗”,不说“我想靠近你”,她只是不断地把在场具T化,拦、递、提醒、抚平那些她认为会划伤宋佳瑜的倒刺。没有冒犯的词,却处处是越界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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