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时青直起身来,脱开怀抱,看向脸上韫色未退还在发蒙的邢钧说:“想想明天起来怎么跟他说明?要不,请回吧。”邢钧没什么反应,盯着时青家天花出神,过了一会儿从床上起来,没再说话,理好衣服径直走向大门。
砰一声,屋内又回归平静。时青拿出手机,将今天自己创造出来的记录悉数清除,他一早就打定主意偷走一整天,等一觉睡醒,另一人格拿回这个身体的控制,发现不了什么异常,最多是觉得自己记错了日子。尽管他在对着邢钧逼宫,可事实上,他也拿不出直接让主人格知道自己存在的魄力来。十分难得地,他使用这个身体叹起气,邢钧刚刚的样子又回到他脑子里,他忽然又懊悔,思索了一会儿,放下再找邢钧的念头,进浴室洗漱,睡觉,先把这个身体还回去再说。反正邢钧分得清,明天不会跟另一个生气。
邢钧没有心情生气,从时青家出来,一直在想一个难以解答的问题。他并不抗拒和时青这样的关系,可他也认为最好不对其他人产生依恋,也恐惧时青会对他产生依恋,这件事足以将他打得晕头转向,两个人不该有这样的感情。
他无法推断出时青的情从何起,明明自己没有给过他多少好处,他只是施以一些恩惠,攥住一些要害,逼他向前跑,又拽紧项圈不让他太过自由,他只是要他既挣扎又沉溺,要他离不开自己……邢钧忽然浑身一凉,怔在原地,呆愕着回想刚刚脑子里的念头。
要他离不开。要他飞不高,要他摆不脱,要他依赖,要他猜疑揣测,要他触不及,要他一直在这里。
邢钧看着自己双手颤动,好像忽然看明白了自己的心。呵引狼入室还真是一个好结局。
“时青,文件你帮我整理一下。”邢钧将桌上的一叠合同名单连同手机一齐给他,等他拿起手机,按亮屏幕时侧身,想找邢钧解锁,那只手机却在他眼底下自己解锁了。时青一怔,灭了屏幕,又按亮,然后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手机通过面容解锁了。
?他有些僵硬地转头,看见了还在工作的邢钧,对方没注意到他视线,他却好似又忽然嗅到了邢钧的洗衣液味道。
大脑嗡鸣,后颈发麻,时青愕然地望着邢钧。邢钧回来后是跟他待在一起最长时间的人,如果真要有谁发现他人格分裂的话,那应该就是他才对。如果他真的知道呢?时青将他的手机攥得更紧了一些。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里,自己似乎跟心上人关系匪浅,这件事没给时青带来欣喜与兴奋,他兀自将自己分成了两半,一问一答。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有其他人格呢?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会不会更喜欢另一个?什么样的关系可以让他录入面容解锁呢?
时青难以将所谓的第二人格也看作是自己。如果你的身体里出现另一意识,你没有那些记忆,无法共通那些感受,不知道他出现时想什么,甚至都不知晓他的存在,那要拿什么说服自己,与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关系匪浅的是自己而不是另一个灵魂呢?如果……如果邢钧真的同另一个人格如此亲密,那此时此刻的时青又算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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