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前,我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在客厅铺沙发床。他的动作很熟练,被子抖开,铺平,枕头拍松。

        “贺黔。”我喊他。

        他回过头。

        “晚安。”我说。

        “晚安。”他笑了笑,眼角有了细纹。

        我关上门,躺上床。黑暗中,我听见他在外面咳嗽了几声,很压抑,像怕吵醒我。

        我听见他进了淋浴间,然后是一声很轻的叹息,轻得像错觉。

        我把脸埋进枕头里,听着淋浴间传来的流水声,闻到他洗衣液的味道——和我身上的一样。

        十七岁的我想,如果时间能倒流,回到三岁那个夜晚,我一定会抱住那个在厨房无声哭泣的年轻贺黔,跟他说:别怕,我会很快长大。

        然后我会吃完每一盘难吃的菜,哪怕要吐出来。

        因为我知道,那是他用伤痕累累的手,能给我的最好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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